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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飞自我的1v1爱好者

【仗露】始料未及(上)

*失忆老梗混更【。】

好热啊。

 

东方仗助额头的汗快流进眼睛里,两只手都还压在岸边露伴腰下面,好在露伴上手帮他抹了一把,又一脸嫌弃地抹回他背上。

 

“开空调去。”露伴的手在他背上摩挲,“都是汗……”

 

露伴自己体温常年偏低,出汗也不多,盛夏的夜晚贴着他很舒服。但仗助心知自己再贴下去露伴怕是要顶着睡意炸毛,连忙把手抽出来去摸空调遥控器。

 

他站在空调前面吹了一会儿,感觉体温降了些,才又回到床上。露伴已经快睡过去,翠绿的眼睛半阖,仗助压上来的时候挡住了灯光,露伴才又勉力睁大眼睛,坐起来一点,摸上仗助吹干的大臂:“……汗都干在身上了。”

 

“你困了就睡嘛。”仗助撑着下巴看他。

 

露伴困得眼皮一点点垂下来,嘴巴倒是很清醒的样子:“……留这玩意到明天?”他把腿支起来一边,贴靠在仗助身上嗓子眼里哼出来一声冷笑。对方顺着他的大腿往上看,脸涨红了。

 

露伴实在又困又倦,在彻底睡过去以前打起精神坐起来,脚轻轻踩在仗助大腿上:“走走走洗澡去。”仗助嗯了一声,捞起露伴挂在身上,往浴室去了。

 

 

夏天的夜晚岸边宅长开空调,露伴裹着空调被,再裹一个内心和身体皆火热的仗助。男孩的手脚都缠在露伴的被子卷上,脸也贴着露伴的脖子,赤裸的脊背被吹得冰冰凉。有时候半夜漫画家翻身摸到男孩的胳膊,就迷迷糊糊拽着被子给他裹上点,于是第二天早上被子被扯得乱七八糟,两个人手脚也缠得七七八八。

 

 

本来这个早上也该是个平常的早上——如果岸边露伴睁眼以后没有竭力挣脱“纠缠”导致自己摔下床的话。

 

仗助本来还沉醉在美梦里,露伴突然挣扎吓了他一大跳,眼皮还没掀起来就条件反射地握住露伴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拉,结果怀中人反倒挣得更厉害了——仗助不够清醒没拽住,露伴就把自己挣扎到地上去了。

 

露伴愣愣地坐在床边的场景很可怜,也很可爱——但是情况有点奇怪,仗助莫名有点笑不出,坐起来准备先把露伴拉上来。果不其然漫画家眉头皱起来,眨了眨碧绿的眼睛,露出点难得的困惑神色——

 

“潜意识告诉我这句台词很土,但是我又没什么别的可说的——你是谁?”

 

仗助伸出的手僵在半路,眼睛瞪大,徒劳地眨了两下。

 

露伴警惕地盯着他的胳膊,看到一个新鲜的牙印以后视线顺势上移,看见仗助胸口的红印以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:“或者说,你是我的谁?”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把空调被拽下来裹着,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

仗助的睡意完全被吓跑了:“……这不好玩,露伴。”

 

露伴一边观察房间一边试图悄悄地往门边走,仗助一动他的绿眼珠就转回来盯着他,脊背紧张地绷起来像受惊的猫:“什么好玩不好玩的?你别动,请你,别动,待在那儿。”

 

“我要生气了,露伴。”仗助脸色沉下来,“……你不能这么开玩笑,我真的会生气的。”

 

“好的,好的, 你当然可以生气——”露伴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,手心朝向他把手立起来,活像野外遇到狼试图跟狼讲道理让它冷静点,“给我,呃,穿衣服的时间?然后我们再谈谈你是谁我是谁……我的衣服在哪儿?”

 

 

 

十分钟以后两个人穿上衣服坐在客厅,这其中仗助阻止露伴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和卧室各一次,坐下来的时候仗助身心俱疲,头发散着也没心情打理,他统统捋到脑后去。和露伴坐在沙发两端沉默半晌,他才挤出一句话:

 

“如果露伴老师没有失忆的话,会觉得现在这个发展很俗套的。所以你的确……失忆了吗。”

 

露伴细细的眉毛挑起来:“师生?……我玩得这么大的吗?我以为跟男人已经很……”

 

“不是……”仗助被噎了一下,“不,我们不是那种……”

 

露伴露出个了然的笑容,又很快收起来:“我懂,情趣。所以能告诉我我是谁了吗?”

 

“……不,也不是。”大男孩心累,想来想去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,于是站起来,“我去书房拿证件给你看。你就在这儿坐着……我保证我和你,是非常正当的恋爱关系,我不是坏人。”他走出两步,又返回来,试探着抚向露伴轻轻发抖的手:“所以别怕,好吗?就乖乖待在这儿,我很快回来。”露伴的手被空调吹得很冷,他收紧手指把它包起来,用力握了一下。

 

他失忆的男友勉强维持一个看似淡定的坐姿缩在沙发一角,像猫一样打量他一会儿,点点头,也轻轻回握了他一下。

 

 

 

 

让露伴仔仔细细看完证件和照片,也跟他叙述完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事,仗助坐在他对面,小心地说:“相信我了吗?……现在我们去医院?”

 

露伴抬起头,拿警官证照片跟仗助又比对了一会儿,吐出一个字:“不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仗助说话都不敢大声,“我们得去看医生,才能知道你为什么失忆了。”

 

露伴手指敲敲房屋产权证明:“这里是我的房子吧?我觉得这里很安全,我不想出去。再说你刚才不是还说什么,替身?说不定现在也是什么‘替身’搞的鬼,明天就好了也说不定。”

 

仗助想起路过宠物医院看到的不愿意从猫包里出来的猫,想反驳又想起露伴的臭脾气,最后只能妥协:“……如果明天早上还是这样,我们就去医院。”

 

露伴耸耸肩:“明天再说……比起那个,我有个问题。”他把警官证的照片翻出来,指尖戳在照片里仗助的头顶,年轻警官产生了不详的预感——

 

“这发型真的不好看。为什么要梳这个发型拍照片?”

 

仗助感觉自己血压上涨,连忙默念他失忆了他失忆了不能生气不能生气,方才勉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扭曲。他记不得了,是情有可原,等他恢复记忆了再算账。

 

“但是你梳这个发型,看起来就还可以。”露伴认真地打量他的脸,“你长得很好看。散着头发很适合你。”

 

突然的一记直球把仗助血条打掉一半,脸飞快地红起来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
 

露伴有点意外:“怎么了?……我们不是情侣吗?这话也不算什么吧。”

 

仗助高兴之余,又觉得心情有点复杂:“你……之前不是这样的。就是,嗯,你不怎么对我说这样的话。”

 

他没有记忆的男友迷茫地眨眨眼,看起来善良得不像岸边露伴,而是什么路过的灵魂住进了这副漂亮躯壳。仗助不自觉地叹了口气,刚才那点高兴被涌上来的酸楚冲走了。

 

 

 

露伴没有失去基础的生活常识,也有零碎的记忆碎片,只是很难把记忆串起来连成时间线。仗助陪他进书房去翻“自己”的作品,中途出来给他倒杯水喝,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盯着门口,等仗助回来才又低头继续看。仗助看出他的不安,手慢慢揽过他的肩头,说:“你是个天才。”

 

露伴不作声,伸手摸了摸画具。

 

“画画应该和骑车、游泳一样是身体记忆吧?”仗助试图安抚他,“你一拿画笔应该就会有感觉了……”

 

“我没有担心这个。”露伴把书放回书架上,身体往仗助那边靠了一点,“只是想不起来下一话该画什么剧情让人比较困扰……我没有跟你提过什么吗?”

 

说到这个仗助就有点微妙的心虚:“……我从来不看漫画的,所以我们也不聊这个……”

 

露伴又一次表现出意外:“……我竟然跟一个不看我漫画的人在一起了?”

 

……仗助无言以对,只能挤出一个微笑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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